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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刑辩专业律师所智豪律所 专注刑案20年
编者按：对于因民间纠纷引发的非殴打行为造成一方轻伤的，笔者认为这类案件不能因纠纷久调不决、矛盾尚未化解，随意地将侵权行为按犯罪来处理，意图通过刑罚的手段来化解社会矛盾，这样处理有违刑法打击犯罪的谦抑性。我们还是应当坚持罪刑法定原则，严格慎用刑法来规范和处理因民间纠纷引发的各种案件。
下面我们来看一个案例：
经法院审理查明，2016年4月8日中午，李某因逗乐被害人陈某五岁大的儿子而与陈某发生口角。被告人秦某进行劝阻，也与陈某发生口角，继而秦某与陈某发生抓扯。在相互抓扯、拖拽的过程中发生摔倒（双方均无殴打行为），陈某背部撞到路边的石坎上，造成三根肋骨腋段骨折（经鉴定为轻伤）。当天，秦某被民警口头传唤至公安机关调查了解情况，又于2016年4月10日被民警电话通知到案接受讯问。随后陈某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经人民法院组织双方调解，达成协议，秦某赔偿给陈某因此次伤害造成的经济损失共计7万元，并取得了陈某的谅解，陈某请求法院不予追究秦某的刑事责任。
法院认为，被告人秦某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轻伤，其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依法应予以惩处。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被告人秦某在未被采取强制措施的情况下，经民警电话通知自动到公安机关投案，并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系自首，可以从轻处罚；被告人秦某赔偿了被害人陈某经济损失，并取得了被害人陈谅解，且犯罪情节轻微，不需要判处刑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三十七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秦某犯故意伤害罪，免予刑事处罚。
以上便是人民法院认定的本案的事实以及该判决相应的法律依据。笔者认为，本案不同于一般的故意伤害案件。这是一起因民间纠纷引发，无直接的伤害行为而间接造成轻伤的案件。笔者将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分析：
从受伤机制来看，秦某与陈某因口角发生抓扯，并无殴打行为，案发现场为一条二米宽的农村缓坡土路，路面平整，但有泥泞，一侧为不到一米高的石砌堡坎，另一侧为农田。二人身体接触开始于土路中央，其主要动作是秦某抓着陈某的胳膊向下坡方向拉，陈某向相反方向挣扎，二人在相互拖拽过程中偏移到了靠近路旁堡坎附近，导致陈某摔伤。通常，人从站立的状态摔倒在这种土路上摔成轻伤的概率极小，秦某在行为过程中并无伤害陈某的故意，由此看来，秦某顶多是一个疏忽大意的过失行为。
从因果关系来看，本案属于多因一果，双方抓扯，力量均衡，路面湿滑，路边堡坎。陈某的损害既非单独由秦某造成，亦非直接由其打击所致，各个因素难以独立造成该结果。
从故意伤害罪的构成要件来看，故意伤害罪的构成要件中要求行为人实施了伤害行为，而刑法意义上的伤害行为必须具备违法性、危害性等特点。而秦某所实施的拖拽行为并不违法，亦无社会危害性。
从主观方面来看，秦某实施的行为系拖拽，而非推倒，且两人同时倒地。在此过程中实际上是二人同时实施了一个危险行为，如秦某的主观心态为直接故意，那么秦某的故意始于接近堡坎之时，因为只有接近堡坎时才具有现实的危险性，而两人因抓扯从路中间到倒下的时间非常短，秦某根本来不及认识到其行为继续下去的危险性。而故意的主观心态要求行为人认识到其行为会发生危害后果，本案中秦某不存在直接故意的心态；如秦某为间接故意的心态，那么秦某已经预见到他可能与陈某同时摔在地上，不仅可能造成陈某受伤，还可能导致自己受伤，而他放任了危害结果的发生，我们无法期待秦某在实施一个危险行为时放任自己被伤害到的可能性，故秦某亦不可能是间接故意的心态。
综上，秦某的行为与陈某轻伤的损害后果之间虽然存在一定的因果关系，但笔者认为秦某不构成犯罪。陈某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侵权之诉。
下面我们来看一个案例：
经法院审理查明，2016年4月8日中午，李某因逗乐被害人陈某五岁大的儿子而与陈某发生口角。被告人秦某进行劝阻，也与陈某发生口角，继而秦某与陈某发生抓扯。在相互抓扯、拖拽的过程中发生摔倒（双方均无殴打行为），陈某背部撞到路边的石坎上，造成三根肋骨腋段骨折（经鉴定为轻伤）。当天，秦某被民警口头传唤至公安机关调查了解情况，又于2016年4月10日被民警电话通知到案接受讯问。随后陈某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经人民法院组织双方调解，达成协议，秦某赔偿给陈某因此次伤害造成的经济损失共计7万元，并取得了陈某的谅解，陈某请求法院不予追究秦某的刑事责任。
法院认为，被告人秦某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轻伤，其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依法应予以惩处。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被告人秦某在未被采取强制措施的情况下，经民警电话通知自动到公安机关投案，并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系自首，可以从轻处罚；被告人秦某赔偿了被害人陈某经济损失，并取得了被害人陈谅解，且犯罪情节轻微，不需要判处刑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三十七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秦某犯故意伤害罪，免予刑事处罚。
以上便是人民法院认定的本案的事实以及该判决相应的法律依据。笔者认为，本案不同于一般的故意伤害案件。这是一起因民间纠纷引发，无直接的伤害行为而间接造成轻伤的案件。笔者将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分析：
从受伤机制来看，秦某与陈某因口角发生抓扯，并无殴打行为，案发现场为一条二米宽的农村缓坡土路，路面平整，但有泥泞，一侧为不到一米高的石砌堡坎，另一侧为农田。二人身体接触开始于土路中央，其主要动作是秦某抓着陈某的胳膊向下坡方向拉，陈某向相反方向挣扎，二人在相互拖拽过程中偏移到了靠近路旁堡坎附近，导致陈某摔伤。通常，人从站立的状态摔倒在这种土路上摔成轻伤的概率极小，秦某在行为过程中并无伤害陈某的故意，由此看来，秦某顶多是一个疏忽大意的过失行为。
从因果关系来看，本案属于多因一果，双方抓扯，力量均衡，路面湿滑，路边堡坎。陈某的损害既非单独由秦某造成，亦非直接由其打击所致，各个因素难以独立造成该结果。
从故意伤害罪的构成要件来看，故意伤害罪的构成要件中要求行为人实施了伤害行为，而刑法意义上的伤害行为必须具备违法性、危害性等特点。而秦某所实施的拖拽行为并不违法，亦无社会危害性。
从主观方面来看，秦某实施的行为系拖拽，而非推倒，且两人同时倒地。在此过程中实际上是二人同时实施了一个危险行为，如秦某的主观心态为直接故意，那么秦某的故意始于接近堡坎之时，因为只有接近堡坎时才具有现实的危险性，而两人因抓扯从路中间到倒下的时间非常短，秦某根本来不及认识到其行为继续下去的危险性。而故意的主观心态要求行为人认识到其行为会发生危害后果，本案中秦某不存在直接故意的心态；如秦某为间接故意的心态，那么秦某已经预见到他可能与陈某同时摔在地上，不仅可能造成陈某受伤，还可能导致自己受伤，而他放任了危害结果的发生，我们无法期待秦某在实施一个危险行为时放任自己被伤害到的可能性，故秦某亦不可能是间接故意的心态。
综上，秦某的行为与陈某轻伤的损害后果之间虽然存在一定的因果关系，但笔者认为秦某不构成犯罪。陈某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侵权之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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